在手机里挖出来一篇自己都没什么印象的风花雪月黄文坑(青狮主从,帝弥受),感觉哇我tm还写过这种东西,干脆发出来玩玩(是个坑没写完)
深夜。
杜笃伫立在加尔古·马库大修道院教堂崩毁的穹顶下。孤月节刚过,依旧明亮的月光透过穹顶的缺口照射下来,将圣坛前的大理石地板染上了银白色。这个时期,本是人们迎接新年及春日到来的日子,但驻扎在大修道院的王国军却不太有那样的心情。不久之后,他们将举兵与帝国在古隆达兹平原正面冲突,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届时率领帝国军的将领很可能就是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即当今阿德剌斯忒亚皇帝。
杜笃默默地注视着站在圣坛前的他的主人,法嘉斯的王子帝弥托利。九年前,他立誓成为王子的随从,随后便一直侍奉在他左右。在熄灯后,散落着瓦砾的教堂大殿里除他们外已空无一人。帝弥托利站在教坛前,低着头,似乎正在沉思,不时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低语。带着初春寒意的夜风穿过中殿,微微掀动帝弥托利的深蓝斗篷,吹拂着他那洒满月光的发丝。在五年昼伏夜出的逃亡生涯之后,王子似乎显得更加苍白了。有时,杜笃甚至觉得他像一个幽灵,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他简直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确认主人是否还确确实实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杜笃警惕地转身,只见菲利克斯正站在他的身后。他是伏拉鲁达力乌斯家的次子,其父罗德利古公爵是王国领主之中最受帝弥托利信任的人,也是如今仍在坚持抵抗帝国的主要王国势力之一。剑士的黑发因为汗湿而贴在额角,也许是刚刚还在练习剑术。
“还不睡吗?”杜笃朝他招呼道。
“彼此。”剑士皱着眉头,不悦地哼了一声。他瞥了瞥帝弥托利,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山猪还是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烦躁……亏你还能整天盯着他。”
“守护殿下是我的生存意义。”杜笃沉静地回答。
菲利克斯嘀咕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像是“狂犬”。
“我很感谢你,你们所有人。”杜笃朝菲利克斯低头致意,“回到了殿下的身边,没有抛弃他。”
“……哼。早知道他是这副样子,我才不会来。”剑士冷淡地抛下一句,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请等一下,我有个请求。”杜笃叫住了菲利克斯。
“怎么?”
“能和我交换宿舍房间吗?殿下似乎总是睡不好……我想待在离他更近的地方。”
“随便,我无所谓。”
“十分感谢。你知道我的房间吧?就在老师旁边。直接住进去就好,那里没有什么私人物品。”
剑士颔首,再次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又想起什么似地停住脚步:“看好那头山猪。”
菲利克斯走后,大教堂又恢复了寂静。
“殿下,夜深了。请去休息吧。”他缓缓走到帝弥托利的身旁,王子没有看他,仅存的左眼注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仿佛那里站了一个人。
“你先回去,杜笃。我还不想睡。”
“殿下不去的话,我也在这里陪您。”
“……”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帝弥托利执着于斩下皇帝艾黛尔贾特的首级。下次出征,他们或许会在古隆达兹与皇帝直接接触。杜笃希望王子的仇恨能在那个地方迎来结束——那真的能结束吗?他并不清楚。自达斯卡悲剧之后,他的殿下一直以仇恨作为自己存活下去的饵食。贝雷特似乎对此感到忧虑,杜笃也理解他的心情……身为达斯卡人的他,一直生活在芙朵拉人民畏忌、猜疑乃至厌恶的目光中,包括在加尔古·马库大修道院中也未能避免。他早已切身体会仇恨是多么的没有意义。尽管他几乎因为达斯卡悲剧失去了一切,但比起仇恨他拥有更重要的东西,在九年前,从殿下救下他的那一刻开始,殿下就成为了他的全部。
他希望帝弥托利不要任由仇恨之炎焚烧自己。然而身为随从的他,并没有对殿下的意志指手划脚的资格。不管殿下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他都会追随到底,就算终点是地狱也罢。
杜笃很庆幸贝雷特在六年前选择了青狮子,很庆幸他能够在这个地方与殿下重逢。他抱着这样一种期望:若是这位老师的话,也许能够将殿下从仇恨的泥沼中带出来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甚至会感到些许嫉妒。他羡慕贝雷特,羡慕老师能够与殿下并肩前行。
——我想与杜笃成为朋友。
殿下曾对他这么说过。但是,他终究无法拿出回应的勇气。帝弥托利是法嘉斯神圣王国的继承人,将会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这样的身份不能沾上任何污点……而达斯卡人对部分芙朵拉人民来说,却是碍眼的存在。这样的他,又如何能够以殿下的友人自称呢?
他望着帝弥托利,脑中充满纷乱的思绪。渐渐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突然,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勉强稳住了身体的杜笃摇着头,因为羞愧而感到脸颊发热。守在殿下身边的他竟差点睡着。
“杜笃,去休息。”帝弥托利转过身来,用独眼望着他。原本清澈的蓝眸,如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那黑暗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浓重。
“殿下,我……”
“一整天都在帮忙教堂的修复工作,一定很疲劳吧。”看见杜笃露出为难的神色,王子的目光柔和下来,“不用顾虑我。我还不想睡……就算现在回房,也只是睁着眼睛躺着而已。”
“从我们相遇的时候开始,殿下就总是这样。我……真希望自己能为您做些什么……”杜笃知道,帝弥托利一直被困在达斯卡悲剧的噩梦中。而在遭遇了法嘉斯的政变之后,情况似乎更加恶化了。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这不是你的错。”
“我时常感到很无力。殿下拯救了我的性命,看着忍受痛苦的殿下,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杜笃,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法活到现在。”帝弥托利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五年间,有很多次,我差点就要丢掉性命。我时常想,也许这样就好……结束一切,不用再挣扎下去。可是,果然还是不行。我不能让大家白白死去。九年前,我独自存活下来……必须得做点什么。”
“殿下……”
“也许你会认为,与其在意死者,不如为生者着想。我并不认为这样的想法有错,可是,”王子闭上了眼睛,“他们一直都在。”
“殿下,这么说也许会很冒犯,但那也许只是——”杜笃欲言又止。
“你想说,那只是幻影?是的……其实,我也意识到了。因为,在与你会合之前,我也能够在他们之中看到你。就像五年前我们分开时一样,你浑身是血……与父亲、继母、古廉他们站在一起。”帝弥托利发出一声自嘲的哼笑,“即使如此,我也没法忽视他们。以前,我通常只在梦里见到,现在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管是睁开还是闭上眼睛,他们都会出现。他们就在那里,摸不着碰不到,也不会说话,只是望着我,不住地叹息……”
“现在,看到你还活着,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帝弥托利朝杜笃伸出一只手,指尖触到他脸侧的伤疤。那手太过冰冷,让杜笃想要抓住它,握在手里,拥在怀里,把它捂暖。
“杜笃。你刚才说,你很想为我做点什么。”
“是的。”杜笃急切地回应,“殿下,只要可以,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我想到……一件事。”
在手机里挖出来一篇自己都没什么印象的风花雪月黄文坑(青狮主从,帝弥受),感觉哇我tm还写过这种东西,干脆发出来玩玩(是个坑没写完)
@dragonbelly 我感觉当时留下的笔记好有意思,我当初怎么就没写完呢,但感觉现在已经淡坑了也不太有动力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