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新年第一天的记录
在宠物医院看到一个小哥抱着他的阿拉斯加焦虑地等待着,但还是勉强微笑着对医生说:“我感觉它要不行了……”
他把阿拉斯加放在地上,这只狗两三岁的样子,还比较小,惺忪的双眼,胖嘟嘟的身子,完全站不起来,还一抽一抽的。此时自家狗子结束了这次的诊疗,还挺有精神地嗅着不远处的猫笼,我妈温柔地、一遍一遍地对它说:“这是猫,是猫猫……”像哄小孩的状态——我心里这么想着,不知道在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妈妈是不是也曾这样对我介绍着遇到的小动物。想到这点,我意识到妈妈已经把小狗当成了孩子,会对它有很多对孩子的感情。以及,大概,是比对我要更有耐心更温柔的
出医院大门时听到阿拉斯加的主人在描述病情,我突然想起了我家的第一只狗,白白的耳朵塌塌的博美,它也是上吐下泻,而后也像那只阿拉斯加一样没有精神、抽搐。那时的我很小,宠物医院也很少,家里人也没有带它急救的意识,年幼的我懵懂地感受到,它被家里人放弃了。可心里还有一些期盼奇迹的希望,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于是把它从狗窝里抱出来,它一边抽搐一边嘤嘤嘤地哭泣,眼睛紧闭,就像人那样。我心疼得要命,坐在地上把它抱在怀里,一边抚摸一边喊它,期待着我给它的温暖能够让它好受一点,但它最终还是去世了,以张开嘴并伸直四条腿的姿势,晨起的我呆呆看着它的尸体,心里满是恐惧、悲伤和后悔。这样的记忆让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我牵着狗跟在妈妈后面,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那只博美。听她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说着别的事,连“往常女儿步伐很快、现在却慢慢跟在后面”这样的反常都没有注意到,我想她是没有想起来的,这样也好,她其实是个很容易感伤的人,虽然我想起来了,但还是不要跟她提起比较好。我也有点担心那只阿拉斯加,但它好歹是来医院了,情况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一些新年第一天的记录
宠物医院的位置在老房子那边,因为很长时间没过来了,回去的路上竟然有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人还比较多,大部分戴着口罩,但依旧是挺热闹的,也感觉到一些商铺的焦虑和人们对于过节的开心(可能是错觉)
注意到步行街的路面上有刻字,还有应该是铜做的一些……帖?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以前倒是完全不会注意到这种东西,最近因为聊天了解到了一些文字方面的小知识,竟然也开始会关注了。扫了一眼,上面记录的是家乡的历史,什么年份这块土地上出了什么书、什么人、什么学校甚至造了车之类的事件
路过宠物店,狗子看到里面的金鱼和兔子,又兴冲冲地想过去。我笑狗子像小朋友,妈妈说:“你小时候不也一样,放学了就去这家宠物店看动物,看半天才念念不舍地回家……这家宠物店比你年龄都大了……”我也感叹着,疫情居然没有把这家店弄倒。往常这个地方是两家宠物店,几乎一模一样,另一家已经在我上大学后就消失了
妈妈继续说,“你小时候不止喜欢兔子,还喜欢蛇和蜥蜴。”
我:“不是吧,我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蜥蜴了吗?(怎么不吐槽蛇”
“对啊,你还买过一只蜥蜴,你记得吗?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怎么可能这么小买蜥蜴啊,我记得那个时候仓鼠就要5块一只,兔子也要20一只呢,根本买不起。蜥蜴肯定更贵了,我有这钱一定是优先买兔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没买蜥蜴?带回家,有你手臂这么长,我后来找了个理由拿去送人了。你还说要买蛇,我说你买了蛇,我就不回家了,你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