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之有女铮铮
一向希望离战火、离最有热度的东西远一点,但是还是去听了《有女》和《女怀》,一个是有女的歌手是吉克隽逸,太有信心了,对她的演绎力对她的个人气质,先塞一段我最爱的《交出邦尼》的歌词:
“Take the bunny and run, Take the bunny and run, 她来自 不见顶的大山,饮星河 踏云川,伸手就触摸天的另一端,她俯瞰着万物的迭代,从离合 到悲欢,Mama said don’t stop believing,Keep on moving, Keep on dreaming”,我相信选择她来唱首先就不会是抱着被骂得最狠的弱化主体性的“怀春”的意图,但我没想到这首歌给我的体验感这么好……感觉头盖骨已经消失了,脑子也消失了,前额眼珠全都被取走,从耳膜开始腔室被扩展到千万亩草原那么大,还不是那种旭日下绿意的草原,是有着凌乱的滩涂,斑驳的黄土,人的存在和斑羚,野兔没有区别的荒原,第一遍听完全没有留意歌词只在拼命盯着或者说抓住这幻觉中的巨大的远古的月亮、日升时凛冽日落后温和的风,噼啪的火,远处大江细小的源头边隐约的人像,幻觉随着歌声消失后真的有巨大的悲伤涌来………这追溯先秦的努力可以说太成功了,看到作曲是乌尔善的老婆蒙柯卓兰,两个蒙古人拿到了这版词,所以就有了这样的融合的思乡的想象,汉人在试图重读诗经,蒙古人在尽力回到草原,真的太美,词里的爱情部分,就显得如此古朴、勇敢而平凡了,一个女人,她上马杀人,用血作酒,她下马大笑大歌狂舞,男人女人都躺过她的胸膛。她扬鞭飞奔,身边一定有人和她竞速,她白天狩猎,夜晚回到灯火通明的狂欢的酒乡,这种场景和状态太美丽与理想了,她一定爱人如同爱天一样坦荡。虽然不知道电影在种种因素的交缠下呈现出了什么,但我很感激这首歌创作时的蕴藉,听得很幸福,很满足……
接着听了女怀,就是有女怀春那首群声,群声就已经很惊喜了,很有生命力,是关西大汉执铁板昂扬唱的歌,想到看到的邓婵玉躺在姬发怀中听着这首歌死去的剧照,只感觉到非常的安慰,何不同舟,何不同车,何不同止,何不同栖,完全不是路边流氓的口哨,是开化的族群的邀请,是被聚焦的视线,是马上给整个原野带来撼动,甚至最后一句鸳鸯,也在有女中做了骄傲的回应“我一生,未羡过鸳鸯”,女怀是她人生自带的bgm,却不是她的主题曲。又想到在岳庙中最喜欢的一张壁画,也是京剧满江红中的一幕情景,百姓拦马岳飞,在大军前的老妇唱的是“岳元帅回朝班师转,大家快快把马拦”,岳飞的回答是“临风遥誓黄河岸,纵然是罹九死百战不还”,我眼中的《女怀》和《有女》恰好就是这样一个更美,更缓,更浪漫的同样的场景:
“有女忧心,雨雪其滂,何不同止,愿慰汝心伤”
“愿他知我为何前往,深渊万丈,为那座城,美酒与歌唱,如常”。
这两首歌想写的邓婵玉,是一个非常够格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