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和我白天都出去上班。貓的牙很尖,所以在餅幹廠做給蘇打餅干打孔的工作,我則努力盡一個人類的本分,做一些毫無意義但看起來是大人的文職工作。到了晚上我們湊在燈下面,沈默地吃完晚飯,然後盤算起這個月又攢了多少錢。我說,看起來我們距離買下一輛宇宙飛船還有不少的路要走呢!
其實我不忍心對貓講,那一點工資實在是微不足道(或者我們都是),而貓又累得要死要活。我情願我們就在地球上,貓躺在家裡曬曬太陽,我工作給貓買罐頭吃。
但貓很向往宇宙。貓總在這時候躺下來攤開肚皮,彷彿真有那一天到來。貓說,等買下來的那一天,我們航行在太空裏,我可以看見我的母星,它是一顆毛茸茸的星球,所有人降落在上面都不會受傷。
天堂啊,我說。